放大深入研究四幅畫作

追憶耶羅尼米斯·博斯和老彼得·勃魯蓋爾

一個國際研究小組已經研究四幅幾乎一樣的畫作長達兩年之久，這些畫作均來自 16 世紀。這四幅畫作非常相似，卻在表達主題的手法上各有千秋，這些畫作的主題都是“從圣殿中驅逐商人”，這些畫作是為了不同的目的而創作的，滿足了繁榮發展的 16 世紀安特衛普藝術市場上的各類需求。此次研究項目的宗旨是發掘四幅畫作的起源，包括創作方式、創作緣由、含義，并對 16 和 17 世紀尚未得到充分研究的部分進行研究，這段時期的荷蘭藝術創作重復使用耶羅尼米斯·博斯和老彼得·勃魯蓋爾時代的流行畫作。這四幅畫作均由不同的研究院所有，這些研究院遍及整個歐洲，包括從東歐塔林的卡利柯治藝術博物館，到西歐的哥本哈根國立丹麥美術館以及格拉斯哥博物館。第四幅畫作系私人藏品。

跨學科研究項目

本項目于 2009 年啟動，項目啟動后，我們來自塔林的同仁們爬上了美術館的梯子，細心研究畫作，并將其與塔林版本進行細節對比。本項目的會議已經發展成了一個國際合作和跨學科研究項目，來自上述研究院的館長、保管員、美術史學家、科學家以及科技藝術史學家們與格拉斯哥大學以及國立丹麥美術館新成立的藝術技術研究和文物保護中心 (CATS) 密切協作，共同為藝術事業作出自身的貢獻。

“看透”畫作

在科技發達的今天，運用各類不同的精密技術，能讓這些畫作向我們“吐露”些什么呢？通常，我們只能看到畫作的“皮膚”，即畫作的“外在”：藝術家在繪畫收尾階段所涂加的最后一層，也是我們能夠看到的繪畫層。“透視”繪畫表面，我們能夠辨別尋常和不尋常的繪畫材料和技藝，以及初始白描底稿；所有這些信息都有助于我們了解畫家的技藝手法及其創作初衷。這項研究挖掘出了創作的技藝手法與藝術史方面的諸多故事，這些故事可以追溯到 16 世紀，但卻是借助 21 世紀的技術才得以大白天下。研究小組對這四幅畫作所采用的繪畫材料、技藝手法和保存歷史，及其出處進行了仔細調查、研究。每幅畫作都在無聲地傾訴著自己的故事，而畫家所用的繪畫材料也在很大程度上反應了泛歐洲地區的經濟發展情況：從佛蘭德斯、法國、德國、意大利、西班牙，以及新大陸、美洲進口的精良木材和顏料。

圖 3（a - d，從左到右）：a) 哥本哈根畫作，b) 塔林畫作，c) 私人收藏畫作，d) 格拉斯哥畫作

16 世紀畫家工坊

這四幅畫作均未聲明系原創作品。但是，研究這四幅畫作后，我們發現這些畫作展示了 16 世紀的繪畫材料和技藝手法，這項發現表明了該時期畫家工坊的興起。我們幾乎能夠感覺到畫室中的工匠們各司其職：畫家的助手們正在為畫家研磨顏料，然后加入油，學徒們正在練習繪畫技巧，手持炭筆在石板上噌噌作響，畫像模特和畫家不時耳磨私語地交談著。我們的調查還揭示了木質厚木板是如何從波蘭采購，然后南下北海運到安特衛普，并制造成畫板的。此外，我們還探尋到畫家對于顏料、裝訂和油的用法。

哪一版是最古老的？

運用樹輪年代學對四種板面進行年代測定，得到的結果非常驚人。經研究證實，私人收藏的畫作是四幅畫作中最古老的，來自 1530 年左右。盡管事實如此，但與 1565–70 年的塔林和哥本哈根畫作這兩幅時間明顯較晚的畫作相比，這幅畫中的人物幾乎都采用諷刺畫風格。該研究結果對藝術史學解釋是的。或許，格拉斯哥版本，標記著耶羅尼米斯·博斯，并包含來自博斯著名作品的若干元素，原來是四幅畫作中時間最晚的一個版本，于博斯后大約 80 年被創作出來？我們仍然期待得到格拉斯哥版本年代測定的最終結果。

體視顯微鏡獲得的特寫細節

在研究項目期間，我們采用了很多不同的分析方法，包括數碼 x 射線、UV 熒光、紅外線以及體視顯微鏡技術等。您可以在我們的項目網站、即將出版的書籍，以及國立丹麥美術館 2012 年 5 月的展覽上（如下所示），查看我們采用的所有技術。在配有落地支架 (Leica F12 I) 以及數碼高清照相機 (Leica IC80 HD) 的體視顯微鏡幫助下，我們能夠以高放大倍率下觀察畫作的放大照片，從而對畫家創作時采用的技藝手法以及繪畫材料一探究竟。

圖 6 (a–c)：通過 Leica F12 I 體視顯微鏡獲取的 3 張放大圖像：a) 面部露出白描底稿和破裂的清漆 (x4)；b) 一個男人的面部 (x6,4)；c) 男子帽子中高亮顯示的鉛錫黃色 (x16)。

紅外線

對紅外線照射敏感的照相機能夠顯現涂加繪畫層之前，用炭筆勾勒出來的白描底稿。這種報告類型能夠解答以下問題：作品是否與相同“第一版”相關，如果無關，則作品的不同版本是否曾在不同畫室工坊之間流轉。通過對上述問題的研究，我們能夠探尋 16 世紀安特衛普藝術市場上畫作的抄襲程度。因此，該項目不僅關乎耶羅尼米斯·博斯和老彼得·勃魯蓋爾的故事，更關乎 16 世紀藝術市場與不同工坊對著名藝術作品的普遍抄襲、模仿等之間的關系。

想了解更多嗎？

項目網站

通過以下項目網站，感受和探究作品的四種版本：在這里，您可以對 x 射線、紅外線圖像、UV 圖像中的細節進行比對、縮放，并觀看研究項目的相關影片。

出版物

2012 年 5 月，跨學科且配有生動彩色插圖的出版物“On the trail of Bosch and Brueghel.Four paintings united under cross-examination”（追憶耶羅尼米斯·博斯和老彼得·勃魯蓋爾：整體研究四幅畫作）將由 Archetype Publications 與國立丹麥美術館/CATS (ISBN: 9781904982784）聯合出版。從 2012 年 5 月 22 日起，博物館書店將出售上述出版物，

Twitter

您還可以在 Twitter 上了解有關項目的更多信息，來自國立丹麥美術館的保管員 Hannah Tempest 將為您闡述哥本哈根畫作的修復過程：@BoschBruegelCPH

展覽

2012 年 5 月 4 日至 10 月 21 日，國立丹麥美術館將陳列照亮藝術之路 —— 追憶耶羅尼米斯·博斯和老彼得·勃魯蓋爾展覽，作為展覽配景的一部分，將展示文物保管實驗室，以及 16世紀畫家的工作室。此次展覽由博物館富有創造力的用戶群體負責，他們都是來自 Youth laboratories for Art (u.l.k.) 的藝術先鋒。尤其是，采用的科學方法吸引了廣大年輕的博物館志愿者們，在他們的請求下，徠卡非常慷慨地提供了一臺 Leica EZ4 HD 顯微鏡，以供展覽之用，公眾可以在顯微鏡下觀察微小的畫作剖面，這些畫面也會通過壁掛式監控器進行投射，以便研究畫作疊加的繪畫層，領略藝術的風采。很多社區參與了展覽策劃工作，并為來訪的年輕參觀群體進行技術層面的展示，目的是激發他們未來對投身自然科學的興趣。

有關 u.l.k. 的更多信息，

國際會議

受到“放大深入研究四幅畫作：追憶耶羅尼米斯·博斯和老彼得·勃魯蓋爾”這一歐洲項目的啟發，本次會議“15 – 18 世紀抄襲、復制和仿效畫作”的宗旨是，探索一系列對畫作的藝術歷史和技術檢測如何解決關鍵課題，包括創作的含義、所用的材料以及創作技藝手法，以及在 15 至 18 世紀抄襲、復制和仿效之風盛行之時，它們是如何成為催生普遍流行的歐洲工坊這一新鮮觀念的催化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