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觀開放型工作室的修復工作

揭開 17 世紀藝術杰作的神秘面紗

Anne Haack Christensen1  Troels Filtenborg1  J?rgen Wadum 博士1

 1丹麥·哥本哈根·丹麥國立美術館

2009 年 12 月 15 日

從 2007 年 8 月到 2008 年 10 月的一年多時間里，前來哥本哈根丹麥國立美術館參觀的游客們，都有幸參觀并體驗了美術館展區的開放式文物修復工作室。該美術館將所有文物保護人員及其設備都集中到美術館的展廳內，向游客們展示針對以下畫作的保護、修復和技術研究工作，這幅畫作系雅各布·喬登斯 (1593–1678) 的早期畫作，名為：納稅銀。彼得從魚嘴里發現一枚銀幣 ("The Tribute Money. Peter Finding the Silver Coin in the Mouth of the Fish")，這幅畫作亦稱作“駛向安特衛普的渡船” ("The Ferry Boat to Antwerp". ) 。修復畫作的過程以及研究畫作所采用的技藝、材料、修復歷史以及出處，變成了探究這幅宏偉巨作所蘊含未解之謎的美妙旅程，這幅畫作的畫布尺寸為 280×467 cm，采用的材料為油彩。

技術調查揭秘藏匿圖像

在整個項目期間，研究人員采用了各種不同的分析方法，對這幅畫作進行了廣泛的探索研究。通過由徠卡顯微系統參與捐贈的體視顯微鏡，x 射線、紅外成像 (IR)、掃描電子顯微鏡 (SEM-EDX)、傅里葉變換紅外光譜儀 (FTIR)、氣相色譜-質譜儀 (GCMS) 等先進設備，文物保護人員和科學家們對畫作表面、顏料和底子層、顏料顆粒、組成、膠結材料以及畫布支架進行了調查和分析。蓋蒂基金會 Getty Conservation Grant 為本項目提供了支持。此外，文物保護、藝術歷史和自然科學等領域的專家組成了國際顧問團，由該顧問團密切跟蹤本項目。

數碼 x 射線為這幅宏偉杰作的最初演變過程提供了全新的認識：在天空中云彩的映襯下，船帆和門徒 Peter 右邊的男人之間，隱藏著一個擁有完整人臉特征的婦女形象。這名婦女是這幅畫作的陪襯，與我們如今看到的畫作十分相似，這幅畫作是喬登斯對“駛向安特衛普的渡船”畫作的擴充，但還不是最終的完整畫作。后來，他肯定轉變了想法，并在接下來的四個連續階段里，不斷對這幅畫作進行擴充。最初從兩塊縫在一起的畫布開始，逐漸演變成現在由八塊不同尺寸和質量的畫布組成的巨幅畫作。

向游客宣傳通過顯微鏡獲取的知識

美術館決定安排此次開放式工作室展覽的原因是，他們感覺到，身為一個美術館，有義務向廣大民眾宣講我們的文化遺產是如何被研究和保護的。而另外一個目的是，展現文物保護人員的工作，從調查和保護藝術品，到運用人文資源拓展思路和眼界。在開放式工作室展覽期間，通過體視顯微鏡連接的 50 英寸等離子屏，游客們可以追隨文物保護人員的節奏，觀賞他們的工作，令游客們近距離感受畫作表面的復雜程度。

鑒別畫作表面現象

體視顯微鏡配備 150 mm 物鏡，適用于大工作距離操作，以及帶靈活旋轉臂的落地支架，可以實現水平和垂直移動，以便在修復過程開始之前、期間和之后，對畫作表面進行檢測和分析。

縱覽這幅 14 平方米的宏偉巨制，清潔年代久遠且泛黃的清漆層和褪色的修補處時，需要使用體視顯微鏡，以對原始畫作和后期改動進行持續地區分。泛白圖像和清漆層的大部分區域，在很大程度上，磨損了畫作的外觀，很多褪色的修補處就是先前文物保護人員工作過的痕跡。清漆和畫作一些地方的泛白區域，為畫作更增添了一份模糊和暗無生氣的表象，令畫作組成的研究工作更加困難。清潔后，還需進行大量的修補工作，以彌補缺損的地方，調節透明和磨損區域，還原這幅莊嚴的壯觀畫作應有的面貌。

在局部化現象中，也需使用顯微鏡，例如，因畫作底子層鉛白色顏料發生分子變化，導致畫作表面凸顯皂化現象。這種現象展示了畫作底子層的鉛皂越來越多，最終導致其穿過畫作，呈現到畫作表面，我們能看到的 100 mm 小白點，正是這種現象的表現。

畫布塊和底子層之謎

對繪畫過程四個階段施加的各個底子層進行深入研究，并利用配備數碼 FireWire 彩色照相機系統的研究用顯微鏡對大量的橫截面進行分析和拍照。上述工作的目的是，深入洞察八塊畫布上不同底子層的結構和組成，從而更全面地掌握繪畫的復雜制作過程。從這八塊畫布上提取的樣品顯示，繪畫過程中四個階段的底子層各有不同，這一發現證明了喬登斯擴展畫作的順序。

對喬登斯在“駛向安特衛普的渡船”采用的頭道底漆技藝以及畫作底子層復雜程度的研究內容和結果，在 Bredal、Filtenborg、Verhave 和 Wadum 共同編撰的 "Jacob Jordaens, a painter of great distinction: current research on his ?uvre" 一書中進行了詳細描述，該著作系 Art (ed. Muench & Pataki) Stuttgart, ibidem-Verlag 文化和跨學科研究系列的新作。

已解和未解之謎

藝術歷史學研究主要關注在不同思想和價值觀的背景下畫作的起源。這幅畫作還是 17 世紀社會的縮影，它出現的時機受到經濟、宗教、文化、政治以及藝術家和客戶之間關系等綜合因素的影響和制約。這項研究概述了這幅畫作從喬登斯的安特衛普工作室輾轉來到到阿姆斯特丹中心主要機構的歷程，20 世紀早期，在這幅畫作到達最終休憩場所之前，還曾造訪過瑞士莊園。喬登斯四個階段的繪畫拓展與原始畫作意圖之間的關系，目前尚不明晰。

這個項目為研究喬登斯的藝術和技藝發展，以及這幅擁有 400 年悠久歷史的畫作起源提供了全新的視野。對畫作出處、繪畫技藝以及修復歷史的深入研究，解答了很多謎題，但在項目期間，又出現了新的疑問。經過對畫作的廣泛技術分析，包括對繪畫底層以及其中一塊畫布上碳棒 14 痕跡的全面研究，八塊畫布的謎團已經被解開，但是仍有很多疑問存在，例如，這些畫作是如何演變的，而喬登斯又為何改動畫作。

修復工作的同時，工作人員也編制出了一本大型、全面的插圖書，深入解答了畫作深藏的奧秘，并列出了最近研究所用的很多方法和研究結果，此外，還提供了喬登斯的全面圖像，及其作品和時間。圖書作者：Troels Filtenborg、Lars Hendrikman、Badeloch Noldus、Karsten Ohrt、Eva de la Fuente Pedersen、Annefloor Schlotter、Johanneke H. Verhave，以及 J?rgen Wadum。書名："Jordaens.The Making of a Masterpiece"，共計 120 頁，ISBN 978-87-92023-26-1。

感謝蓋蒂基金會對本書出版提供的支持。另外，我們還聯合博尼范登博物館共同出版本書，該博物館曾于 2009 年為游客們奉上了一場頗具規模的集中展覽。

相關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