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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南的新生活

越南最大的城市胡志明市，面臨著諸多嚴峻挑戰，特別是在基礎設施方面。西門子的Thai Lai Pham正在為這座城市建言獻策。

不論是電廠，還是交通設施，Thai Lai Pham都知道胡志明市需要在哪些方面迎頭趕上。

1975年越戰結束之時，Thai Lai Pham年僅三歲。他依然清晰地記得戰后的日子——饑餓，貧窮，沒有電燈，在昏黃的油燈下看書，凌晨三點起床同父母去接飲用水。他還記得偶爾從故鄉順化——曾經的皇城，位于越南中部——一路顛簸前往如今被稱為胡志明市的西貢。這段1000公里的旅程，要花三天兩夜的時間。

此刻，被西門子同事尊稱為Lai博士的他，正在位于胡志明市的辦公室內，佇立窗前眺望西貢河對岸一片廣闊的荒地。這里原有的房屋已被市政當局拆除，為了打造一個金融新區。從西貢到胡志明市，這座城市改變的不只是名字。電燈和自來水已經成為居民日常生活中習以為常的一部分。被稱為“Doi Moi（革新）”的經濟改革，已經將貧困率從1986年改革之前的70%，降至如今的10%。

解決了老問題，又冒出了新問題。其中一個新問題就是混亂的交通。約450萬輛輕便摩托車令街道擁擠不堪，并造成了嚴重的空氣污染。幸運的是，這座城市的汽車保有量僅為50萬輛左右。如果這兩個數字對調的話，其交通網絡將*崩潰。不論是在胡志明市，還是在越南其他地方，一直沒有像地鐵這樣的軌道公共交通系統，盡管西貢早在1881年就有了蒸汽有軌車，并在1923年有了有軌電車。因此，胡志明市的公交車異常擁擠。

每當下班驅車回家之時，Pham都會禁不住思忖，“越南的發展速度之快，簡直叫人難以置信。”只要離開短短兩個星期，從機場回家的路上，必定會看到一幢幢新的高樓正拔地而起。現年42歲的Pham在兩年前回到越南時，感受到了劇烈的文化沖擊。他是在10歲那年隨父母到德國的。

Pham在慕尼黑獲得了電氣工程學位，在新澤西州的西門子美國研究院工作期間，又獲得了普林斯頓的碩士和博士學位。此后，他曾效力于一家商業顧問公司，后來又在西門子從事IT、公司戰略、醫療技術以及燃氣輪機等領域的工作。那時，西門子正在物色新的越南業務負責人，結果發現Pham是擔任此職務的合適人選。從兒時起，他就熟悉這個國家，熟悉這里的人民和語言。盡管如此，對于他和他的妻子，以及他們的兩個孩子而言，當他們踏上這片土地，卻發現適應這個國家并非易事。他說：“越南的生活，已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當然，這樣的變化有其積極的一面。首先，越南的基礎設施已經大為改觀。”

然而，越南的基礎設施仍然遠遠談不上好。西門子攜手德國國際合作機構和胡志明市人民委員會，發布了一份名為《胡志明市21》的研究報告，總結了這座城市面臨的挑戰。其中一個挑戰是轟轟烈烈的城市化進程。胡志明市的人口正以每年20萬左右的速度快速增長。2013年，越南約有33%的人口居住在城市，但到2050年，這個數字有望增至60%。另一個挑戰是，盡管缺乏適當的公共交通網絡，但交通流量仍與日俱增。此外，胡志明市的地理狀況亦不容樂觀。近一半城區只比海平面高出不足一米，內澇威脅時刻存在——這在一定程度上是受氣候變化的影響。沼澤地帶上，新的衛星城市星羅棋布。研究得出的結論認為，胡志明市必須大力投資新建基礎設施。除防洪設施和改進供水系統之外，它需要建設大范圍的地鐵系統，并實施積極的交通管理計劃。

外交手腕。*條地鐵線路正在建設中，第二條地鐵線路正在規劃中。公共交通發展的總體規劃，要求建設7條地鐵線路。10年來，西門子一直在為地鐵2號線項目，向市政府提供咨詢。該項目或許將在2014年發布招標公告。這樣的項目必須從國外引進專有技術。所以，Pham領導下的300名西門子越南員工，被視為大型基礎設施項目引進的聯絡人。Pham不僅是西門子越南總裁，而且是胡志明市的大客戶經理，他必須努力說服市政當局。他的專業知識也大有用武之地。在進行交易談判時，潛在客戶會就技術和規劃問題，提出非常詳細的問題。依循越南的社會等級制度傳統，他們更愿意直接詢問高層領導。

對越南商業文化的理解不如Pham那么深刻的人，很容易會陷入絕望。Pham表示：“一切都瞬息萬變，組織結構往往令人費解，每一件事都要拖到最后一刻才做——然而，這種方式終究有其行得通的地方。”有時很難弄清楚政府與省市管理部門之間的責任劃分。對于局外人而言，誰才是大型基礎設施項目的真正負責人，常常是個謎。Pham表示：“許多時候，存在幕后參與者。”因此，要兼顧彼此對立的利益，離不開高明的外交手腕。

西門子在越南已經取得了顯著成就。譬如，西門子是聯合循環發電廠領域的市場*，越南的聯合循環發電機組的裝機容量有45%采用了西門子系統。三年前投入運行的Nhon Trach 2聯合循環發電廠的發電容量為75萬千瓦，其高達58.5%的發電效率是越南最高水平。西門子與越南合作伙伴，在創紀錄的短短28個月內完成了這座聯合循環發電廠的建設。此外，西門子為被CNN譽為東南亞最美的25幢摩天大樓之一的“Bitexco金融塔”配備了自動空調系統、消防系統和安保系統；胡志明市的醫院紛紛采用了西門子提供的超現代化磁共振和計算機斷層掃描成像設備；越南幾乎所有的釀造廠都配備了西門子Braumat解決方案；新的越南國會大廈采用了西門子提供的供電導軌。

2013年，越南約有33%的人口居住在城市。預測表明，到2050年，這個數字將增至60%。

兒時夢想。Pham表示：“當然，價格是影響談判的重要因素，特別是在與私企客戶的談判中。”來自中國和韓國的競爭對手推動了市場的發展。為了增強競爭優勢，目前西門子正在中國、印度以及亞洲地區的其他國家生產許多產品，如變壓器和計算機斷層掃描設備。導電軌則在越南本地生產。西門子財務服務有限公司（SFS）偶爾會為項目籌措資金。譬如，西門子與越南汽車工業公司聯合開發的混合動力巴士，或許將在2014年決定是否將其大批量投入生產，以幫助緩解胡志明市的交通問題。

Pham重返越南，是為了實現兒時的夢想。但他和他的家人什么時候回到德國，會不會回到德國，仍是未知數。回德國之前，Pham要完成他的使命。他說：“我要幫助我的故土，朝著現代化國家邁進，幫助胡志明市成為一座宜居的大都會。”